因為準確預測 2008 年金融危機,而贏得末日博士綽號的魯比尼近期再次發表悲觀預測。他預計今年目前為止所遇到的溫和復甦狀況最終可能會演變成比 1930 年代更為嚴重的經濟大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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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末日博士」之稱的紐約大學史登商學院經濟學教授魯比尼(Nouriel Roubini)近期多次向彭博(Bloomberg)、雅虎財經(Yahoo Finance)、半島電視台(al-Jazeera)等多家媒體解釋,全球經濟復甦可能更加漫長,更像是 U 型復甦….。這樣的看空預測,魯比尼認為可以追溯到一些使用高度槓桿、大量負債的企業;儘管聯準會激進的貨幣政策達到延緩效果,但這些「殭屍」遲早會面臨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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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魯比尼更在社論平台《Project Syndicate》上撰文,以 「2020 年白天鵝事件總回顧」為題,詳述他的觀點,以下為全文整理:
今年 2 月,我曾警告說,任何可預見的「白天鵝危機」都可能在今年引爆大規模的全球動盪。我注意到了:
……美國和伊朗已經發生軍事對抗,衝突可能很快會再升級;源自於中國的新冠肺炎引發全球性大流行;各個政治實體間的網路戰仍在繼續;美國國債的主要持有人正在追求多元化策略;(美國)民主黨初選出現反對川普的裂痕;美國與 4 個修正主義強權國家 (revisionist powers ) 的對抗正在升溫;氣候變遷的趨勢也讓環境成本增加。
對經濟復甦的悲觀預測
自 2 月以來,在中國爆發的新冠肺炎確實確實爆發了全球大流行,對經濟產生了嚴重的衝擊。由於聯準會採取大規模的經濟刺激政策,2020 年的衰退至今仍未成為大蕭條。但是,全球經濟仍然非常脆弱,即使從低迷的供需中恢復到 V 形復甦,鑑於經濟活動水平低落,這種復甦可能只會持續四分之一或二分之一。
或者說,因為一切的不確定性相當高,企業、家戶哪至整個國家的風險規避和去槓桿化策略可能會導致更消極的 U 型復甦。甚至,美國或其他國家/地區的新冠肺炎沒有得到控制,而且在秋冬之前沒有發現有效疫苗的情況下爆發第二波疫情,那麼很可能會經歷 W 型的二次衰退。
鑑於經濟如此脆弱,直到 2020 年代中期我們都不能排除「L 型大蕭條」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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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緣政治衝突急遽升溫
時值 11月美國總統大選前夕,正如我 2 月的預測所言,美國與四個修正主義大國(中國、俄羅斯、伊朗、北韓)之間的對抗正在加速。人們相當擔憂這些國家正試圖利用「網路戰」干預總統大選並加深美國的黨派分歧。
另外,新冠肺炎的危機還大幅加劇了中美雙方在貿易、科技、數據、投資和貨幣上的冷戰。在香港、台灣以及中國的東海與南海領域,地緣政治的緊張程度也正在升級。即使中美都不希望發生軍事對抗,容易觸發戰爭的「邊緣政策」加劇也可能導致軍事衝突的失控。
在中東,我認為伊朗接下來會加劇與美國、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的緊張關係。但是,鑑於川普近期在民調中的明顯落後,伊朗目前選擇相對保守的策略,希望拜登的勝利能讓美國重新加入 2015 年談下的「核協議」。但是,據報導,以色列意識到川普正處於下風,因此一直在對伊朗進行一系列的秘密襲擊(大概是在川普政府的默認支持下)。也因為這樣,總統大選前有關中東的「十月驚喜」估計也會越來越多。
我還對川普政府可能會為奪取或凍結中俄持有的美國國債感到擔憂,這會引發國債的大量拋售,這些修正主義大國同時開始轉向黃金等在地緣政治上較為安全的資產。又再加上新冠肺炎在美國爆發後,聯準會的大規模經濟刺激政策,嚴重的財政赤字可能會導致通膨的風險;黃金價格於是開始飆升,今年以來金價的漲幅已經達到 23%,如果從 2018 年底算起,更是漲了 50 % 以上
美元最近已經有走弱的現象,因為美國的競爭對手及其盟友都在尋求跟美元獨立的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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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科技板塊帶領的美股飆漲
為什麼金融市場樂於忽略這些風險?在新冠疫情開始時美股大跌 30% – 40% 左右,後續因爲激進財政政策的進入以及對疫苗開發的希望,許多股市已經幾乎從損失中恢復過來。然而金融市場的 V 型復甦僅僅意味著投資人正在期待經濟的 V 型復甦。
真正的問題在於, 2 月份發生的情況到了今天還是適用。金融、地緣政治和公衛上的尾部風險仍然可能使整體經濟迅速脫軌,上述的風險都持續存在。
市場不是很擅長對政治和地緣政治(更不用說環境變遷)等尾部風險做出定價反應,因為不確定性太高很難評估。但是,鑑於最近幾個月的事態發展來看,如果一隻甚至多隻的白天鵝在今年以前再次撼動全球經濟,我們都不會再感到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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